东枕小兴安岭群山，黑龙江省铁力市满眼苍翠，繁花似锦。已是暑假，走进铁力一中排球馆，一场分组对抗训练正在进行。球网一侧，随着“砰砰”的击球声，一记记扣球爆发力十足；另一侧，队员们一次次奋力跃起拦网，或飞身扑救。

获得全国中学生排球联赛(高中女子组)冠军后，铁力一中女排队来不及休息，又紧锣密鼓地为下一场全国比赛做准备。

“对方拦直线，你就得改变扣球路线!”铁力一中副校长、排球队总教练张兆华走到球场中央，为队员纠正动作。

(资料图)

张兆华今年38岁，硕士毕业于吉林大学体育教育专业。2011年，张兆华和妻子李维来到铁力一中做体育老师。次年，学校成立了排球队，两口子分工，一个当“总教头”，一个当“大管家”。“我就是排球特长生，大学期间一直打大学生联赛，我想带孩子们通过打球站上更大的舞台。”张兆华说，在他看来，体育也可以创造人生价值。

然而，从零开始绝非易事。2013年的一场比赛，铁力一中女排队以0∶25惨败，队员和家长情绪低落，张兆华更是心中五味杂陈，“但大家没有失去信心，反倒燃起了斗志。”

为摸索出最合适的训练模式，张兆华摸着石头过河，看教学视频、买专业书籍、到外省交流学习……面对家长的疑虑，张兆华和校领导一起登门劝慰，讲体育精神、说升学前景、谈未来规划……“那时候，家长和孩子们都不知道这条‘排球路’能通向哪里。”张兆华说。

汗水很快浇灌出果实，队伍的成绩突飞猛进——铁力一中女排队2014年获得全国中学生排球锦标赛第八名，2017年夺得全国中学生排球联赛亚军，近几年稳坐全省冠军位置。不仅如此，排球队还为国家队储备、输送了人才：国家女子排球队成员王艺竹就是铁力一中女排队的第一批队员。

问及队伍实力强劲的原因，张兆华给出了“作风顽强，团结严肃”的答案。他不愿多谈自己，只是连连夸赞队员：排球队成立之初，训练条件艰苦，地面是水泥地，墙体没做保温，冬天又干又冷，队员们的皮肤一磕碰就破皮开裂，但没人喊苦喊痛，简单处理下伤口就又争抢着归队训练。

张兆华平日很自律，只要空闲，他就会进行10公里以上的跑步训练。每次训练，他都比队员们先到：“孩子们的时间，比我宝贵。”

两口子严管又厚爱。训练强度大时，李维会买来水果、奶茶、小礼品奖励队员，并邀请大家到家里聚餐。“排球队处得就像一家人一样。”李维说。

近年来，排球队的软件、硬件设施都有所改善。学校开设了排球班，选配优质师资统一授课、统一管理。去年，训练场馆对供暖系统、地面、训练设施进行了高标准改造。铁力市政府每年还为球队投入专项基金，支持球队训练、比赛。

如今，球队的选材范围越来越大。北京、天津、内蒙古、辽宁……队员们来自五湖四海。“名声打响了，各地的好苗子纷纷联系我们报名。但我们更要对孩子们负责，不只尽力教好，也需适时劝退。”骨龄测试、灵敏性测试、弹跳能力测试……层层筛选之后，再对报名者进行一个假期的观察，才能确定是否录取。“万一不合适，假期集训营结束后，孩子还能回去继续学习。”张兆华直言。

采访期间，张兆华即使回答问题，眼睛也不时察看训练场上队员们的练习情况。“我希望有排球陪伴，孩子们更健康、更快乐!”他坚定地告诉记者，“夺冠，是对过去的认可。站在新起点，我相信未来会更精彩。”

《 人民日报 》( 2023年07月11日 15 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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